亲爱的傻瓜,一切只是虚空,一切只是捕风。

[百年一瓦003]《飞鸟集》——泰戈尔

天空的蔚蓝爱上了大地的碧绿,他们中间的 微风叹了一声唉。

芜园:

总有一天,我要在别的世界的晨光里对你唱道:“我以前在地球的光里,在人的爱里,已经见过你。”


那些背着灯的人,他们的影子投到了前面。


休憩之于工作,正如眼睑之于眼睛。


上帝期盼着我们的回答,乃是因为他送给了我们花朵,而不是阳光与大地。


光明游玩与绿叶丛中,好似一个赤裸的孩子,不知道人是可以撒谎的。


美啊,在爱中寻找你自己吧,别到镜子的恭维里去寻觅。


鸟儿愿为一朵云;云儿愿为一只鸟。


水里的鱼儿沉默着,路上的野兽喧哗着,天上的鸟儿歌唱着。然而人类却兼有大海的沉默、大地的喧闹和天空的乐曲。


影子蒙上她的面纱,悄悄地,温柔地,用她沉默的爱的脚步,跟在“光”之后。


群星毫不畏惧自己看似萤火虫。


玻璃灯责备瓦灯叫他表兄。但月亮出来时,玻璃灯却温柔一笑,叫月亮:“我亲爱的,亲爱的姐姐。”


如海鸥与波涛相遇一般,我们邂逅了,靠近了。海鸥飞散,波涛滚滚而逝,我们也分别了。


生命是上天赋予的,我们唯有献出生命,才能真正得到它。


麻雀为孔雀担忧,因为它不得不负担着硕大的尾翎。


决不要害怕“刹那”——永恒之声如此歌唱着。


感谢火焰的光明,但是别忘了执灯人,他正坚韧地站在黑暗之中。


小草啊,你的足迹虽小,然而你却拥有脚下的土地。


谬误经不起失败,但真理却不怕失败。


樵夫用斧头向大树乞求斧柄。大树给了他。


贞洁是一笔财富,在肥沃的爱情里滋长。


我们看错了世界,反而说他欺骗了我们。


在死亡中,“众多”合而为“一”,在生命中,“一”化为“众多”。


刀鞘在保护刀的锋利时,自己也满足于它的驽钝。


在黑暗中,“一”是一体的,混沌难分;在光明中,“一”便呈现出不同的面貌。


绿叶的生死,是旋风急速的飞转,而更广阔的旋转,是繁星之间的缓缓转动。


权力对世界说:“你是我的。”世界便把权力囚禁在自己的宝座下。爱情对世界说:“我是你的。”世界便让爱情在自己的屋子里自由出入。


浓雾好似大地的希冀。它藏起了自己哭求的太阳。


“刹那”的喧嚣,嘲弄着“永恒”的音乐。


白云谦逊地站在天之一隅。晨光冠之以辉煌。


根是地下的枝。枝是空中的根。


终止于枯竭的是死亡,而终止于无限的是圆满的结束。


太阳穿上朴素的光之衣,云朵却披上了绚丽的衣服。


梦是一个喋喋不休的妻子,睡眠是一个默默忍受的丈夫。


夜吻着逝去的日子,在他耳边低语着:“我是死亡,是你的母亲。我来赋予你新生。”


鸟以为把鱼抓在空中是一种善行。


不是槌的打击,而是水的歌舞,使得鹅卵石臻于完美。


当你不想说出完全的真理时,畅所欲言是轻而易举的。


绿叶恋爱时变成了花朵,花儿仰慕时便成了果实。


上帝的神威在温柔的轻风里,而不在狂风暴雨中。


摘下花瓣,并不能得到花的美丽。


大不怕与小同行,中却避而远之。


黑夜悄悄地绽放花朵,却让白天去接受谢意。


权力认为牺牲者的苦恼是忘恩负义。


爱情啊,当你手里拿着燃起的苦痛之灯走来时,我看见你的脸,而且以你为幸福。


萤火虫对繁星说:“学者们说你的光明总有一天会消失。”繁星不予回答。


沟渠总是认为:河流的存在,只为供给它水流。


向日葵羞于把无名的花朵看做它的同胞。太阳升上来了,向无名花微笑,说道:“你好吗,我的宝贝?”


云把水倒入河流的杯盏里,自己反而藏身于远山。


我把小礼物留给我所爱的人——大礼物却留给所有人。


我的白昼之花,凋谢了它那杯遗忘的花瓣。黄昏中,它成熟为一颗记忆身旁的金色果实。


急于行善的人,反而找不到时间行善。


黑暗向光明靠近,但是盲者却向死亡靠近。


小狗怀疑宇宙密谋篡夺它的地位。


接触也许会让你受伤,远离也许你能拥有。


花儿对着繁星落尽的星辰哭喊:“我的露珠全丢了!”


燃烧着的木柴发出熊熊火焰,喊道——“这是我的花儿,我的死亡。”


佳物不独来,万物同相携。


我们的欲望是把彩虹的颜色借给那不过是云雾的人生。


独夫们是残暴的,但人民却是善良的。


世界不会溢漏,因为死亡并不是一道裂痕。


生命因为付出过爱情而更丰裕。


死之泉,使生命的止水流动。


把黄金系在鸟翅上,鸟儿将永远不能翱翔于天际。


真理之溪从它错误的河道里流过。


鸟鸣是曙光返回大地的回声。


虚伪永远不会因为生长在权力中而变得真实。


死和生都属于生命。举足落足都是在走路。


让死者有不朽的声名,而让生者有不朽的爱恋。


真理激起了反抗它的风暴,风暴则把真理的种子遍撒开来。


 
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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